(笔者:是的,我们戏曲中早就有意识流,并不比西方晚。)
她在数十八罗汉的时候,她就说这是十八个活男人。这罗汉,衣冠楚楚正襟危坐;这罗汉,敞胸露怀似疯似魔;这罗汉,行色匆匆风风火火;这罗汉,安安稳稳神态自若;这罗汉,慈眉善目唯唯诺诺;这罗汉,贼眉鼠眼偷偷摸摸;这罗汉,横眉立目像阎罗;这罗汉,眉清目秀似韦陀。还有非常可爱的数罗汉,这一个你为何用手儿指着我,夜深人静你不要动手动脚,这一个你为何用眼瞧着我,男女之间你怎敢暗送秋波。还有撒娇似的数,降龙的恨着我,伏虎的恼着我,长眉大仙瞅着我,大肚罗汉那个笑呵呵。你看,她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完全是小女孩心理的一种外化。
在拍摄“像音像”时,别人拍出来的现场照片,都能看到我的日常都是在舞蹈,别人问,你跳的什么舞啊?在我来说,我也就是在重复小尼姑的身段表达。
这种身段表达,是挣脱枷锁挣脱桎梏后的那种自由,感觉自己终于像是龙飞于长天。你知道吧,就是一种自由,像小鸟对蓝天的那种向往。你看我的动作,就是飞翔的感觉。
说到身段表达。你看,师父罚小尼姑抄经,抄一抄就打起瞌睡,罚她打扫庙堂,打扫完了就累了。这里的小尼姑不是那种诚心想拜佛的人。她与小和尚不同,小和尚从小就被洗脑了,觉得这个庙就是他的天下。小尼姑是正值二八春时逃婚逃出来的,她对朦朦胧胧的爱是有意识的。最后小尼姑去抄经卷,她一抄就睡觉,一睡就梦到小和尚。到了梦中,两个人开始梦会,等梦醒以后,发现桌子上所有东西全部掉下去了,她就知道这一回要挨打了,就逃出了庵门,逃走时,把一串佛珠在手上甩啊甩的,肢体语言很现代。这个戏的动作和节奏(确实)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