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可能会让我入伙,所以我说是。然后我问他拉姆顿临时救济站是什么样子的。他说:
“哦,是一家提供可可饮料的临时救济站。有提供茶的临时救济站,有提供可可饮料的临时救济站,还有提供稀粥的临时救济站。感谢上帝,拉姆顿临时救济站没有稀粥——至少我上回去的时候没有。自从上次去那儿以后,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约克和威尔士一带转悠。”
“稀粥是什么?”我问。
“稀粥吗?就是一大罐子热水,再加上罐底的一些血色的燕麦片。稀粥这东西难喝死了。”
我们俩靠在猪栏上又聊了一两个小时。这个爱尔兰老人人不错,可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其实对一个浑身都是病的人来说,这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似乎他从头到脚都是病(他非常详细地跟我描述了他的征候):他的脑袋秃了,又得了湿疹;他是近视眼,可又没戴眼镜;他患有慢性支气管炎;他的背很痛,至于是什么病,还未确诊;他患有消化不良症;他患有尿道炎;他患有静脉曲张、拇囊炎,还是扁平足。尽管背着这一身的病,他却在街上流浪了15个年头。
五点左右,爱尔兰老人说:“光喝一杯茶你能受得了吗?临时救济站六点才开门。”
“我觉得自己能行。”
“嗯,这一片儿有个地方,可以让你免费喝一杯茶,还会给你一小块圆面包。那茶不错。不过喝完之后,他们会让你念一大段祈祷词,就算是混时间吧。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