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代水不可涉,深不可测只。(屈原《大招》)
(35)诸侯归晋之德只,非归其尸盟也。(《左传·襄公二十七年》)
最近何琳仪、房振三[21]发现,楚简文字中“也”与“只”形体关系极为密切,用作语气词的“也”有时也写作“只”形,因此认为“只”字只不过是“也”字的一个异体字。此说甚为可信。据此,“只且”也即“也且”,《诗经·郑风·褰裳》中即有“狂童之狂也且”这样的用例。[22]
“则”《说文》:“则,等画物也。”段玉裁注:“则,假借之为语词。”如:
(36)彼求我则,如不我得。(《小雅·正月》)
(37)不僭不贼,鲜不为则。(《大雅·抑》)
“则”后代偶尔也可见用例,不过常和“何”字连用。如:
(38)何则?乘者非一人,射者非一发也。(《韩非子·显学》)
(39)宋人闻之,俨然感悦,而晋国日昌。何则?以其诛逆存顺。(汉·韩婴《韩诗外传·卷一》)
其他语气词如“乎”“邪(耶)”“矣”等我们本节不作讨论,它们的语气义和句法语用功能我们在下节中有具体介绍。
[1] 我们这里说的两种来源并不包括那些音变产生的语气词,具体参见第五章第一节。
[2] 比如在今文《尚书》的时代或者更早,某些语气词已经完成了从他类词演变为语气词的过程,但是没有被记载下来,文献中也没有反映,属于有音无字的阶段。甲骨卜辞由于它的特殊性,并不一定就能反映出当时的实际口语情况,换言之,即使甲骨卜辞中虽然没有语气词,但是不等于当时人们口语中就没有。春秋以来,随着书写工具的发展,文字记载的能力得到了很大提高,于是一些口语中的语气词得以在文字上有所体现,不过时人也已经搞不清它们的来源了,因而很自然地借用了同音字来表示。至于后来语气词多起来,源于生产力发展水平提高,语言表达趋于精密化才能满足人们交际日益增多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