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这几日他总觉得不安稳,上一回他有这样的预感,还是雪朝在山上受伤的时候,偏偏家里的那位,谁也管不住她。
派去江浙的人送了一些消息过来,说当年的事情,确然另有隐情,可到底如何,还要再过几日,才有结果。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不想知道什么,他母亲在电话里劝他,人生是难事事顺意,若真的强求不了,便算了。
这却很难,因人这种生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容易放在重要的位置,捧得高高的,想拿手里所有的东西去换取它。
雪朝是个很守信用的,她既然答应了,便每日按时在周家给他电话。
平日里她同几个要好的女孩子在周家吃饭闲聊,只有雪朝一个是已经嫁了人的,每每到了晚饭后,她去给三少打电话,总要被朋友们嘲笑一番,说她家里那位看得太紧。
她却很不喜欢在这方面特立独行,显得她同年轻的女孩子们都不再一样了。
一说到学校里好看的男孩子,多半有小姑娘插嘴说雪朝便不要听了,因已婚的女子再说不得这些,叫她听了心里很不高兴。
去年这个时候,她也是常同好看的男孩子出游的,可如今雪朝却总被打趣,和这样的事情便再没有干系了。
于是有一天她照例同颜徵楠打电话,忍不住抱怨:“我每天同你电话,朋友们都笑话我,说你看得我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