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被府里的供奉接回去,禁足了大半年,我们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她。后来三人再聚,我问她到底有没有干了那碗酒,她总是笑着不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碗剑南烧春,便是我喝过的,天底下滋味最好的酒水了,但也是最为苦涩的,因为后劲很大,影响了我······很久。”
其实少年还有一句话,尚未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就是酒水滋味本不如何,只是在那张光线昏暗的酒桌下,看见少女笑容灿烂,一手端着酒碗,豪迈地说出自己会干了那碗剑南烧春的模样,可爱极了。
之后一口剑南烧春下肚,便让李子衿觉得天底下肯定没有比这更好喝的酒水了。
人酒皆醉,人酒皆美。
谢于锋微笑点头,极有耐心地听着少年讲话,温文儒雅,不像一位剑修,反倒更像是儒家弟子,让人如沐春风。
李子衿忽然眼神黯淡下去,颇为遗憾地说道:“对那位陈大侠来说,天底下滋味最好的酒水,不是生前最后一壶英雄胆,就是临行前,谢前辈想要送给他那壶英雄胆了。”
喝不到的英雄胆滋味更好,还是最后一次喝的英雄胆滋味最好。
李子衿很难得知,这一切应该只有那位陈思远陈大侠才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