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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北狄茫茫草原。
数不清的北狄部落,正在迁徙流亡。在草原的深处,沙戎人逐渐势大,直至终于杀了过来。人口流失,牛羊被掳,繁衍生息的家园,一下子被人抢走。
便如他们对中原一样,仿佛因果循环,报应到了他们身上。
“蒙图,你快些,再快些,把马都拉走!”一个部落小酋长,骑在马上,急得不断大喊。
在小酋长的面前,一个模样老迈的老马夫,瘸着腿,沉默地看向草原深处,不知在想什么。
“蒙图,你听到没!带着你的阿吉和马,赶紧离开这里!沙戎人要打过来了!”
老马夫转头,看着身边的人。那是一个牧羊妇,他也记不清,一场阴差阳错,他和这北狄的哑牧羊妇,厮守多久了。
“我们去哪。”
牧羊妇说不了话,仰起不大好看的脸,冲着老马夫温柔地笑。她的人生,不止牧羊和挤奶,还有面前的瘸腿男人。
老马夫垂下头,握住牧羊妇的手,试图将她五指上的沧桑,慢慢地揉散。
“我有两个方向可去。但我想了想,不该这么回去。你知晓我的性子,便让我往里走。”
“但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你。我这一生啊,好像缺你不可了。”
牧羊妇听得明白。她不懂什么是情爱,但她知道,对自己的男人好,便让他喝最烈的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