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的怨气这么大吗?”
“我已经没有怨气了。”
“你认为上帝会比一个女人心眼儿还窄?”他毫不留情地逼问说。
但是她却怯阵了,不想对有无希望的问题继续辩论了。
“噢,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一团糟?为什么?”
兰克神父说:“说起来也许有点儿奇怪——像他这样一个犯有过失的人——我却觉得,根据我的了解,他实际上是爱上帝的。”
她刚刚还否认过自己怀有怨气,这时却禁不住又从心底里挤出一股来,就像从枯竭的泪腺里又挤出几滴眼泪似的。“别的人他肯定谁都不爱。”她说。
“你这句话也可能有些道理。”兰克神父回答说。
我译的第一部英国小说《命运的内核》
傅惟慈
“秃鹫扑扇着翅膀,飞过墨西哥一个尘土飞扬的小镇广场,沉重地落在瓦楞铁房顶上……布莱顿的灯火熄灭了,留下皇宫码头上栈桥的漆黑支架和桥下幽暗的流水……西贡的穿着黑裤子的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蹲在便所外面台阶上面聊天……弗里敦[84]郊外的红土路在日落时变成粉红色,转眼就被夜色吞噬了[85]。”这是英国当代文学大师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1904-1991)创造的被文学评论家称之为“格林国土”(Greenland)的一块奇异的土地。上一世纪60年代初我偶然闯进这一奇妙的国度里,就一直在其中倘佯游荡,很难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