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听了这番话,自住了吃,不言语了。燕儿趁热打铁道:“我的姐姐不就是么!爹妈为了多要聘礼,胡乱将她嫁出去,前番里忍不了欺负,上吊死了。为你想时,不若跟随我去静边寨。我教你唱些曲儿,去酒楼里赶个酒座,凡事自己做了主,又不出力,挣钱又快!强似在家听聒噪。”
正说话说间,燕儿的娘老远看见,口骂她道:“四姐,死哪去了?怎地还不去汲水?不容易回来一趟,只知道耍!跟你的老子一模一样,惯会躲懒。”燕儿听见不耐烦,转过脸去应一声,回头又道阿罗道:“晚间你便去找我,跟你细说。”眼看着燕儿随她娘走了,一面从她娘背后转过头,将手比作个喇叭样儿,口里不出声地道:“晚上找我。”
至晚回家,阿罗吃了几口热汤。今日虽累,却睡不着。一者是饿,二者听了燕儿姐姐的话,心里免不了要琢磨。她在这里住得不好,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怀念日头底下的草场,羊群围过来咩咩地鸣叫。今日燕儿说了这事,搅地她翻来覆去了半宿,已是睡不着了。她要问娘打听一声,趁黑摸下床来。那阿罗白日走路尚跌跌撞撞,更别说在黑影里。一时间只听地上四处叮当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