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也这么说我二哥,脸上是冷的,心是热的,可能是在高原待久了吧。”
二哥在家,除了晚上拉窗帘,其他家务活儿一概不干。吃饭时,嫂子不递筷子,他肯定坐着不动;吃完饭,椅子也不收,双腿一迈就走了。
要么到办公室加班,要么就一个人坐在书房,不是看书,就是写东西,很少说话。侄女淘气,时不时把二哥书房的门打开,关上,再打开。二哥不耐烦地边挥手边训斥:“走!一边玩去!”他又是伸舌头扮老虎吃人,又是伸巴掌欲打,把侄女吓跑了,从里面插上门锁。侄女看门关上了,大声哭,二哥只好重新打开门,坐回书桌前。
侄女有时爬到他身上,一会儿抢他手中的书,一会儿撕他的肩章,他也不恼,由着她把肩章取下来又别上。他也不放下书,一手扶着孩子,一手高举着书。有次,侄女把他正写的东西抢到手里撕了,他双眼圆睁,侄女吓哭了。他问:“你撕了我明天的讲话稿,我都没打你,也没让你认错,你怎么还哭鼻子呢? ”侄女仍然大哭不止。二哥手足无措,忽然说:“来,爸给你当马骑,好吗?”说着,真就趴在地上。侄女破涕而笑,骑到二哥身上喊“驾! 驾! 驾! ”打着他的背,催着往前爬。不苟言笑的二哥此时开心得像个小孩,边往前爬边说:“下一站,长宁!老家到了,去看爷爷奶奶,去吃老家的肉夹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