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
“天机不可泄露。”
就在这种怎么听都不靠谱的前提之下,他跟着我到了豆子的工地。我一上午陪在和尚身边跑来跑去,时刻警惕他提任何与钱有关的事情。要不是在警校时习惯了队里的拉练,可能体力早就跟不上了。
我跟和尚在弟弟的坚持下戴上红色安全帽,在工地上来回溜达。但其实后来也只有我在戴了,问和尚不怕高空坠物吗,他只是答我“时候未到”就继续四处转悠。如果他是在做戏,那也是真挺豁出去的。
一路上我感觉自己就像游行的猴子,民工会停下手里的活儿观察我们。不论从哪部分看,我俩都不像应该出现在工地上的人。而和尚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不要人带路,取得豆子的同意后就在工地里四处走,有些地方去过好几次。我怀疑这是他的障眼法,又想起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才几天,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走进来之前我没想过豆子的工地有这么大,每次远远从十字路口看这边,只能隔着贴了建筑公司宣传纸的外墙看见插向天际的机器臂挤在一起,一车一车的水泥罐、横纹钢运进去,一群一群的农民工下班走出来,大楼就这么一层一层长起来了。平地变成围墙、围墙变成大坑、大坑变成楼群。最后人们会坐着各种带轮子的工具搬进来,大部分会将常用活动半径控制在十公里以内,每天经过固定的那几个路口,把所有的交通压力留给像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