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庭审阶段的节奏,完全被台下的农跃鳞所掌控。这种笔墨之间的小把戏,他玩了很多年,不愧为舆论操控大师。
“听说当年我和沈敦和唱的那一出双簧,也是先生一眼识破。我还一直没当面感谢遮掩之恩呢。”张竹君双手报臂,似笑非笑。农跃鳞打了个哈哈,把帽檐又拉低了一点。
这时姚燕戊还在试图顽抗:“大人,有男嗣则继之,无男嗣则家族监之,这是多少年来的规矩。您如果判给了姚英子,全国多少女子一定会争先效仿,可知道会动摇多少家族的根基?给社会带来多大的混乱?公序良俗,宗亲规矩,难道就不顾了吗?”
法官皱眉道:“今日要审理的,是姚家过继一案,与别的无涉。”
“怎么无关?我要当庭再提告!提告她一个快四十的老女人没有婚配,无权继承我三弟家产!姚家不能让这种不务正业的赔钱货毁了!”
“住口!”
张竹君猛然起身,发出怒斥:“姚英子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于慈善公益,救助妇孺,教习产婆,多少人为之受益。她不务正业,难道你那个好逸恶劳的儿子抽大烟,倒是正经人营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