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李氏并没有因她的话开始忆苦思甜,就只听得出她在跟自己抱怨这些年过得苦,越发炸毛,“放你娘的狗臭屁,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不认!这些年咱家里的米缸什么时候空过?不过是让你少吃些,就搞得老娘刻薄了你似的。‘就奢侈这一回’!”她掐着嗓子学郝氏说话,“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这几日天天干饭、鸡汤、大肉包子、猪油、大骨头汤的,你都吃到了狗肚子里去?”
“吃了说没吃,不知感恩不知满足,只一味享受,呸,什么玩意儿!”
郝氏被骂得脸色发灰,头都不敢抬。
“娘,来,吃块鱼腩。”宝儿将一大块鱼腩夹到小老太的碗里。
许李氏火气消散了几分,竖起筷子在桌子上一顿,又吼,“还不滚进去端我宝儿的蒸蛋,杵着当门神?若是把蛋蒸老了,这一锅水鱼汤你别想喝了。”
郝氏这才连忙起身进伙房。
许李氏心里仍不得劲儿,抓着筷子,闷闷的吃不下饭。
待瞧见郝氏端出的蒸蛋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针样儿的孔时,又将她一顿臭骂,“蛋果然蒸老了,你这蠢货!”
把碗一摔桌上,不吃了。
这时,全家人都能确定她并非是发脾气,而是真的心情不好,个个噤若寒蝉,那五千两银票,也没人敢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