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照小跑着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到了赵嘉礼的唇边。
这回,赵嘉礼终于当一次乖宝宝,一口咽下醒酒汤,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安富也游上了岸,水榭重归平静,赵嘉元伉俪大大松了一口气。
赵嘉礼缓缓站了起来,整理了衣冠,重新恢复了从前那副难以捉摸的面孔,说:“王兄,我想去母妃生前居住的养德宫看看。”
“夜已深,五弟要不先回东宫歇息,明日再去?”赵嘉元生怕他又会搞事情,连连劝道。
“我这回喝了醒酒汤,精神得很,这一时半会的恐怕睡不着。王兄若是不放心,要不让珠儿陪陪我。”
还没等王兄回答,他朝朱千照射去一道幽幽的光,“好珠儿,去嘛、去嘛!养德宫有一棵桂味,我在长安多年,好久没尝过荔枝的味道了。如今正值荔枝挂果时节,珠儿你陪我去看看熟了没?”
朱千照怔怔地看着赵嘉礼,没想到他的性子如此变幻莫测。先前还是兴风作浪的疯子,如今突然成了无赖孩童,无理得可笑,又是天真得可怜。
看在他是五王子的份上,太子殿下又在场,朱千照不好发难,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嘴上则好言相劝他趁早回东宫歇息。
然而赵嘉礼将他死皮赖脸的功夫用到了极致,紧紧拽住她的手,连拖带拽地,硬是将她拖出十丈远。可怜的手腕都被他勒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