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虞对策曰:“古之圣明,原始以要终,体本以正末,故忧法度之不当,而不忧人物之失所,忧人物之失所,而不忧灾害之流行。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灾,则反听内视,求其所由。远观诸物,近验诸身。于物无忤,于人无尤,此则阴阳之事,非吉凶所在也。”
郤诜对策,与虞实同时事。亦曰:“水旱之灾,自然理也。故古者三十年耕必有十年之储。尧、汤遭之而人不困,有备故也。自顷风雨,虽颇不时,考之万国 ,或境土相接,而丰约不同,或顷亩相连,而成败异流,固非天之必害于人,人实不能均其劳苦。失之于人,而求之于天,则有司惰职而不劝,百姓殆业而咎时,非所以定人志。致丰年也。”皆以释天时任人事为言,与汉人之论大异矣。
《魏书·高祖纪》:承明十二年,九月,甲午,诏曰:“日月薄蚀,阴阳之恒度耳。圣人惧人君之放怠,因之以设戒,故称日蚀修德,月蚀修刑,乃癸巳夜,月蚀尽,公卿已下,宜慎刑罚,以答天意。”此诏辞旨,几于自相矛盾,然亦知天变与人事无关。虏主而能为此言,可知释天时,任人事,已成通常之见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