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跑过雪砌的山涧,伴着雪风发出吱咯吱咯的乐章,混着呼吸在寂静的雪地清晰可闻,喘息,喘息,尽管呼吸已不由自主,他就在前面,不能让他弑父,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父亲,而且还有水珂涵、绒花,他们——水逸箫,你真的忍心?
“不行,你不能停下来,不行……”半拄着两条发麻的玉腿,对着雪地大口大口地吐纳着气息,一股逆风袭来,单薄的身体似晚秋的蝉,即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发出初冬的最后一声蝉鸣,“全身——好冷。”语言断断续续的,涌出一股热,白白的地上开出了点点的梅花,我冷笑着擦下鼻口的炽热,叫道:“水逸箫,站住!”
白衣如谪仙的男子仿佛驾云而来,施施然地站住,白衣,白雪,这个人渐渐氤氲在雪中,只有那面孔是从然不变的温柔,“清淋,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直起身子,一直望着落雪的尽头,他翩然而立,是淡雅而纯粹的,仿佛还是那个思人谷的桓王爷,只是他的神色已不复当年,对上那复杂的眼神,我竟发觉自己看不明白他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遗忘,还是那人已经变了?变得让我不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