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沃洛希诺夫通过接受巴赫金对于语言的特殊描写而改变了巴赫金的理论,继而又对语言以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术语进行了描述。巴赫金所描述的语言是非系统的,这一点沃洛希诺夫也同意,但他认为这种非系统性仅仅只会引导我们期待能够解释语言的外部系统的出现。按照沃洛希诺夫的理解,这个系统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确在沃洛希诺夫的著作中,重新表述马克思主义是他的核心任务,而对于非马克思主义者的巴赫金来说,却非如此。[127]
是沃洛希诺夫而非巴赫金认为当风格化比直接风格更占据优势地位时,这样的时代是颓废的。他认为俄国在革命前就处于这样的时代,但他对于无产阶级将要恢复直接的、“绝对的”、说明性话语的古老的权力充满信心。[128]这是沃洛希诺夫和巴赫金之间最主要的区别所在。对于沃洛希诺夫来说,核心对立通常在于永恒之真和有害之假之间。而巴赫金却趋向于对话,更看重多样混杂的修辞特色。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对立在于未经检验的(或毫无问题的)和尚未检验的(或是尚未经过严峻的怀疑的)之间。
“他人言语”问题是巴赫金学派最大的理论贡献之一。加里·索尔·莫森和加里尔·埃莫森指出:“在20年代,形式主义是巴赫金最经常的对手,而且他们对巴赫金产生了重大影响。但还有一些同样重要的‘友好的他者’巴赫金同样受惠于他们,这种说法专指巴赫金自己小组的那几个成员。带着和巴赫金同样的理念网络进行工作的瓦连京·沃洛希诺夫在马克思主义方向上发展了这些理念。下面我们将详尽地阐述沃洛希诺夫的结论,因为显而易见,他们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而且巴赫金写于30年代的著作部分即以沃洛希诺夫早年的贡献为基础形成”。[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