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朝堂已经没有了白起的掣肘,要是自己再一走,仅仅凭着王龁和蒙骜,根本不会是范睢的对手。
一家独大的局面,是秦王所万万不想看到的。
他必须在自己身前将范睢处理好,不能把问题留给继任之君。
想到此处,原本浑浊的眼神中,渐渐露出了一丝丝狠厉的光芒。
许是见秦王许久不曾答话,作为秦王曾经的心腹之人,范睢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只一眼,范睢便读懂了秦王眼神中的狠厉。
心中一惊之后,反而却是冷静了下来。随即踱步到一旁备下的席面旁,盘腿坐下,举起那已经倒好的酒樽,看着其中澄澈的酒水,范睢却又缓缓放下。
目光再度转向上首的秦王,半是认命半是不解地,范睢开口问道:“为何?!”
虽只是短短的两个字迸出,却是道尽了无数的辛酸与执念。
想范睢一没功高盖主,二没有专擅弄权,三更没有丝毫不利于大秦之心,无非就是贪婪了些,却也没有无底线地贪婪,每每遇到国家大事,他依旧坚定的站在秦国这一边。
就这样兢兢业业了数十载,天下有谁比他这个相国更加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