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迁山拉着李北辰就跑。
“庸医!”他跑到长街上,啐了一口,“怎么能让人割眼呢?谁说我侄子会发热?”
他说着便伸手去摸李北辰的额头,脸色顿时有些白。
似乎真的发热了。
“叔叔,”李北辰睁着能够视物的左眼,问,“挖了右眼,另一只眼还能看见吧?”
“左眼没坏,”王迁山不忍道,“能看见,可……那不就残了吗?”
“叔叔,”李北辰道,“我只是少了一只眼睛,还能看见东西,吃饭做事都没问题。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那么多人因为他的父亲死了,他的命是偷来的。
李北辰微微笑着,懂事得让人心疼。
王迁山抱着拂尘蹲在地上,表情扭曲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却无处发泄。
“发财啊,”他叹口气起身,“待会儿他剜你眼睛的时候,记得要默念《金光神咒》。别怕,叔叔陪你一起念。”
“好,”李北辰道,“我都记住了,第一句是‘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