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小儿子同其他几个孩子可真不一样,既不像父亲,也不大像母亲。
他怎么就算准了她会提起四郎婚事未定的事?
他怎么就知道四郎会这般告诉他?
他又是怎么掐着时间把这封信拿给她看的?
似乎除了她最开始的反对外,后来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从小到大,都这样奇怪。
苏老夫人沉默着,思绪渐渐飘远了。
她听见夏柔在说宁愿绞了头发去庵里做姑子……又听见苏彧说夏柔虽不姓苏却也是定国公府的姑娘,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说是嫡亲的妹妹也不为过,故而不论将来如何,他都会保夏柔平安顺遂,让她不必忧虑……
苏老夫人知道,苏彧这话真真切切,并不是说来搪塞她的,可是——
“唉……”她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将满腔五味杂陈的情绪都给叹来了个干净。
锦衣玉食长大的娇小姐,怎知人间疾苦,怎知“喜欢”二字有多难寻。纵然将来有一日叫她寻到了她倾心的男子,她又怎么敢保证那人就也一样喜欢她?
又或者她年岁渐长却始终没有遇上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