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脸上早已泪痕满布。
她无声地哭着。
“少炎。”
他低喃,抬手摸上她的脸,替她拭泪,拭到后来,他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然后他放弃了,他将她的脸捧在掌心中,任她的泪水淹透他粗粝的掌纹。
他道:“我还活着,我没死。”
他又道:“令你担忧,委屈,伤心,都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自以为是,做了错事。少炎,我无意在你面前强词解释。你聪睿过人,我又怎敢在你面前强词解释。我为何会做了错事,你心中必定早已有了自己的分辨。但,你既然没走,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出心里的话,可好?”
他等了等,没有等到她的任何回应。
他遂看向她肩头的月华,径自说给她听:“少炎,我知你有多心爱我,正如你知我有多心爱你一般。你见不得我让自己受苦,我又何尝能见得了你让自己受苦?在京时,你不愿我为了大位而谋旁人的命,更不愿旁人为了权柄而谋我的命;你一面担心我要杀人,一面又担心我杀人不成,反被人害;你闻不得我手上沾的血腥气,但你又狠不下心弃我而去。你将所有的矛盾与难处,埋进你自己的心中,让自己挣扎,让自己难安,却要让我看见你貌似平和如常的样子。这是你待我的温柔,这更是你疼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