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平和地解决了这问题,米考伯先生向米考伯太太伸出胳膊来,朝特拉德尔身前桌上那堆帐本和文件看了看,一面说他们不想打扰我们,一面彬彬有礼地走了。
“我亲爱的科波菲尔,”他们走后,特拉德尔那烧得他眼通红、并使他头发呈各种形状的热情,使他靠在椅子上说道,“我不再把用事务来麻烦你这理由为我作任何辩护了,因为我知道你对这事也很感兴趣。这件事也许能为你排遣烦恼呢。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你不太累吧?”
“我已恢复过来了,”我停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想到了别人,就更该想到我的姨奶奶。你知道她都做了多少吗?”
“当然,当然,”特拉德尔回答道,“谁能忘得了呢?”
“可那还不够,”我说道,“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她又有了新的烦恼。她每天都进出于伦敦城。有几次,她都是一大早便出门,夜晚才回来。昨天晚上,特拉德尔,虽然她明知第二天要做这次旅行,回家时却也几乎是半夜了。你知道,她多么体贴别人,不肯把令她苦恼的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