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用力吞下嘴里的烤羊腿,又拿起一只小龙虾,他面前的虾壳已经堆积成小山了。
“你平时不是总是在群里骂你带教变态吗?”
“干吗?”他口齿不清地说,“对啊,他就是变态啊,我第一次值夜班的时候,凌晨一点,所有病人都搞完了,我都准备躺平睡觉了,他拿出书居然要给我讲课,我当时就惊呆了!半夜不睡觉还要讲课的能有几个变态?我从来没见过他睡午觉,除了在病房就是在电脑面前,他还不允许我值班时候摸鱼,病人不能有事,科里不能有事,出了事只能是我的事,凭什么?就凭我不行。”
他吮了吮手指:“不过他讲课就是好,我第一次看到PICCO那么复杂的管路,整个人晕掉,来ICU之前,漂浮导管对我来说只是个传说,到了半夜忙完了,他就给我讲怎么调参数,怎么打心排,怎么解读数据。怎么说呢,严师出高徒嘛,我不吹不黑,现在你们呼吸机啊血气分析啊没一个能打的。我刚开始也想,凭什么让他指使,规培嘛,不爽就不干了,现在觉得跟着他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