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看见青丝染血,往侧边偏了偏。
“放火。”殷燃对他说道。
他拿出火折子,掷向丛草茂密处。
火势起,黑烟冲天,直冲云霄。
许州丞目眦尽裂,连声喊人:“备马!备马!”
平州百姓皆被地动吓了一跳,没寂静一会儿,深山里又起了大火,将山头染成了红色。
百姓议论纷纷。
不知是谁说了句,“听那声响,不似地动,倒像是矿洞坍了。”
“没听说过山里头有矿山啊?”
“兴许有呢,不若去禀报那冶矿司,若属实,还有赏银拿呢!”
“有这等好事?”
人群炸开了锅,几个打头的,争先恐后往冶矿司去,看热闹的人也紧随其后。
未等日落,官兵便撤得一干二净,许是另有要务。
远在合州的宁王收到了来自江湖的书信,展信一览,只有三字:
金石危。
他倏地合上,沉声道:“西楼。”
侍卫打扮的男子出现,“属下在。”
“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平州。”
是夜,矿山上灯火通明,冶矿司的官兵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漫山遍野的火把似一条长龙,蜿蜒着盘桓在平州连绵的山脉之间。
许州丞望着隐隐的光亮,似是嗅到了山雨欲来的讯息,焦急地在堂前踱步。
“有消息了没?”他骤然回头,眼中布满血丝,他舔了舔嘴边起的燎泡,见师爷一脸苦想地摇头,连骂三声“废物!废物!废物!”
合州城门突然打开,一队人马策马出城,其后是一辆马车,无旗无帜,却古朴厚重,在雨后的泥泞道路上留下清晰的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