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匀一匀气息,往含象殿走去。
这世上有太后这般霸道刚威的母亲,也有阮岭一样任性妄为的儿子,能将气焰熏天的堂堂晋安长公主当作入宫令符使用者,普天下大约也只有阮岭这个“空前绝后”了。
然而今日,莫说晋安长公主往含象殿扑了个空,便连阮岭也被宫卫毫不留情拒之门外,他人在紫宸门前,无论如何缠闹,铁面无情的宫卫竟始终如一排铜人般横挡在前手摁腰刀不为所动,甚至不曾回应阮岭气急无奈下的高声质询——
“尔等竟敢戒严紫宸殿,难不成是想谋反?”
晋安长公主得知太后正是去了紫宸殿,犹豫一阵后还是决定过来瞧瞧,目睹这番情境,到底是经历过先帝驾崩新君登基的公主殿下立即感觉到一丝非比寻常的肃急,她虽嚣张跋扈,却一贯没有涉及政权的野心,情知许是会有突变,在这当头置身事外的分寸还保留着,当下将阮岭拖离了紫宸殿,走出老远后,握着儿子的手却越来越紧:“莫要胡闹,跟我出宫,听我一句,若再胡搅蛮缠,说不定有杀身之祸!你总不愿无端牵连薛绚之罢,紫宸殿禁严,一个大意说不定就有人头落地!”
阮岭见母亲不像危言耸听,这才没继续缠闹,直到出了宫门,也没那心思亲自驾车了,乖乖随母亲上车,好半天才小声询问:“难道是……太后终于没了耐性,打算逼宫夺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