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遗令,并非出自仁宗帝心甘情愿,那么贺洱便不算正统合法,韦海池更加是罪大恶极。
可是这些隐情,不能公布天下,因为仁宗已死,唯一知情的几人,此时还没有天下臣服的份量。
贺湛行为之事,依然极度危险,而十一娘早就深陷其中,只怕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莹阳更加担心的是,贺烨是否有那能力振兴社稷,因为在她看来,仁宗帝虽然懦弱,但贺烨何尝不是暴戾无为?
“听你之言,柳贵妃显然早就对晋王投诚,京兆柳众人,包括你与绚之,也都一直事晋王为主君,那么韦太夫人对十一娘之安排,当然便是晋王妃。”
“正是。”贺湛先是回应一句,当然也明白真人在忧虑什么,于是安抚:“阿姑安心,别看晋王烨满身恶名,其实一直便知道韦太后对他不怀好意,他若不如此表现,只怕早已经难逃韦太后毒手,而据侄儿观察,晋王虽然一直活于险恶,心地却并非龌龊歹毒,颇重情义,对十一娘乃至京兆柳辅助之义心怀感激,将来应不至于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莹阳黯然:“当初仁宗帝,又何尝不是对渥丹一往情深呢?一旦涉及权位之争,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一如始终?情义二字,对于帝王而言,原是不足轻重,更不论许多时候,帝王因为时势所逼,也不得不妥协求全,就如德宗帝,当年对崔皇后何等情深,可是在卢太后逼迫之下,照样广纳后宫,崔皇后体弱多病,虽有德宗帝维护保全,到底还是难免被卢太后刁难,崔后若非心怀忧郁,也不会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