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谦让了几句,然后小心的说道:“大人似有不忍之色?”
崔浩说的,自然是那片火光,远处看着乞伏部的勇士们,在烈火之中拼死挣扎,却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连他都有些唏嘘。
“战场之上,生死有命,没什么可不忍的,他们敢来劫营,自然就得承担后果,我是为帐篷前那些拼死的勇士们心疼,多好的兵啊。”段业叹道,“我们回去后,还得加强抚恤。”
崔浩了然,原来,段业并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为了那些死士心疼。以人为本,大概就是这样吧。段业果然是仁主。
原来,在胜利之后,崔浩就料定乞伏国仁一定不服输,肯定还想翻本,而最可能的办法,就是趁着夜色,趁着段业军刚刚大胜,就马上来劫营。这时候段业军的防备一定是最松懈的,如果他部署得当,确实很可能取胜。
这个看法提出来后,众人一致觉得有理。毕竟,搞阴谋这种东西,鲜卑人进步几百年,也不可能搞的过汉人。
既然晓得了他们怎么办,只需要将计就计就是。于是,之前的丝竹之声,之前的酒味,之前的松懈,肯定都是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