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那么多人为了明天的理想而抛弃世俗的物质利益。但明天变成了今天,曾经的理想变成了现实的权力,进而又还原成了赤裸裸的物质利益。“我真觉得没什么意思。”他看到的不是弗洛伊德,也不是历史的辩证法,而是历史,赤裸裸的历史。他极端讨厌把别人的昨天当作明天来重复的“死亡的开始”。他不想杀死谁,也不想取代谁,他只想成为自己。
大学期间,因为热爱写诗,在他13岁才出现的父亲,曾经想让他去见郭沫若。既是四川同乡,又是当时最著名的诗人,父亲的想法当然顺理成章。但他拒绝了:“郭沫若的东西已经不值得我学习了。”据说他的父亲曾因此大为生气。至少从感情上说,这则“任洪渊逸事”肯定是真实的。
他不是目空一切。当他说中国的书他只看古代神话、《庄子》、司马迁的《史记》和曹雪芹的《红楼梦》,其余都“没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更清楚了:他需要的是元素性的东西,是建构人类文明、建构他的汉语文化诗学必不可少的基本元素。除此之外的东西,“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他说。抛弃无关紧要的琐碎枝节,让他从40岁开始的生命,高度紧张,也高度深入地集中在了少数几种元素性的文化经典之上,避开了无聊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