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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坐了一会,空气热得有点受不了,我们就进屋。
西屋门帘敞着,苍蝇飞进飞出。堂哥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一条腿搭在椅帮上。看到我们,他忙把腿放下来,招呼我们进西屋。大伯扯了扯父亲的手,示意我们往厨房走,那是他的地界。我进西屋和堂哥有盐没醋地说了几句话,也过到厨房。儿子紧随我,我去哪里他去哪里。
父亲坐在床边,让脸颊和眼角都呈现出异乎寻常的热烈笑容。听大伯和他扯闲话,他的笑容始终保持着,我担心过一会儿就会僵掉,似乎那是他能给长兄的所有安慰和关切。大伯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完全没有主题,甚至都是废话。我从院子里拿了两个曝晒在阳光下的小板凳,和儿子坐下听他们扯。
板凳灼烧屁股,孩子坐下又站了起来。大约听得烦躁,他就跑出去了,且跑到了堂屋门口。我叫他回来,他做了个鬼脸,还是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他出来了,后面跟着凡凡的媳妇儿小芳。她在门口朝我笑了一下,转身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