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忠痛苦地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受的苦。刚离开新四军那一段时间,我常常一两天才能吃上一顿饭,若不是想着你临走时的嘱咐,我早就跑回来了。我曾经被土匪劫上山半年,土匪头子想让我当军师,我想这行当我又不是没做过,不是条正道,就偷偷溜了。怕他们抓住,我整整两天一夜没合眼,靠着两条腿走了两百里。”
张若虹擦了擦眼泪:“思忠,你受苦了。知道我在家牵挂你,也不来封信。”
姚思忠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一直在什么部门工作?情报部门。我懂的日语算是帮了我个大忙。在那种部门工作,保密是第一位的。这几年,虽说生活安定了,可我心里更苦,我想你呀,有时候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老天爷还算照顾我们,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
张若虹道:“我也托了好多人打听你的消息,一个准信儿没有,我心里急呀。我不怕你战死,不怕你受伤,我只怕你像杨紫云和朱国柱那样,当了汉奸。”
姚思忠一愣,红着脸大声说:“我姚思忠怎么可能当汉奸?鬼子就是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下软蛋。你是怎么想的?因为有纪律,我立的功不好给你说。你男人如今是党国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