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孟千寻好像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柳绝音身上总是能看到月寒生的影子。
他们都是寂寞的神,或者将来寂寞的神。
明眼人都看得出,柳绝音尘劫将毕,不日便可飞升。
此时此刻,他除了琴,已经一无所有。
“今日是说故事的最后一日了。”孟千寻淡淡道。
柳绝音眉目疏朗,看着孟千寻,眼底对这个明白自己却从不为难,甚至偶尔相护的女子满是欣赏。
“千寻,你很勇敢。”
孟千寻不以为然:“我要是真勇敢,之前就不会因为月寒生而进退不得,作茧自缚。”
言语之间满是自嘲。
“他会很乐意见到你的。”
“但愿,”孟千寻拿起了本子,“说吧。”
柳绝音低沉的嗓音缓缓透过房间内沉静的空气与偶尔透进来的光束灰尘,像是在说一个醉梦之后的惆怅。
“其实后面的故事……很简单了。”
“我继续奏琴,直到天崇八年,承宁十五岁,我二十八岁。”
“为什么不杀了他?”孟千寻看着柳绝音。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柳绝音淡淡道。
“我的琴声,可以帮助连城入眠,但音刃却对他毫无作用,修完两劫,我已经是初具仙根,不得随意干涉人间事。”
“那又为何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