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使很多够资格的人都感到惶惶不安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全村子里似乎只有老黄瓜一个人知道得非常详细—特别是关于“公妻”和“裸体游乡”的事情。他就像个通村的保甲似的,逢人便告着。
“一定的呀!”他说,“我们大家都不要愁没老婆了……哈哈!妈的!真好看啦!七月一定‘公妻’……只要你们高兴,到女人会中自由去选择好了。她们在七月以前统统要‘裸体游乡’一次的,那时候,你就可以拣你自己所喜爱的那个,带到家里来!唔,是的呀!裸体游乡!哈哈……你们统统不知道吗?那才有味儿啦!告诉你……那就是—哈哈!就是……就是……女会中的梅春姐、柳大娘和那些寡妇、‘细媳妇’,统统脱掉衣裳,脱掉裤子……在我们的村子里游来游去!唔……哈哈!你真不信吗?我要是骗你,我是你的灰孙子啦!屁股、奶奶、肚子、大腿和那个……统统都露在外面哩!唔!看啦!哈哈!哎哟!哎哟!我的天哪!我的妈哪!哈哈!”
老黄瓜说得高兴的时候,就像已经从女会中拣得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似的,手舞足蹈起来了。他的小眼睛眯得只剩了一条细线,草香荷包震得一摆一摆。如果那时有人从旁边怂恿他几句,他极有可能脱掉裤子,亲自表演一下。
梅春姐听到这一类的谣言,正是在一个事务繁忙的早上。她已经将很多繁重的离婚、结婚、“细媳妇”和寡妇的事情统统弄好了,准备到镇上的区会中去作报告—柳大娘匆匆地走进来了。她用一种吃惊的、生气般的神情,对梅春姐大声地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