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嫌麻烦,”赛拉斯说,“请你们搬到三号去。”
马车夫和那个坐在柱子上的人,花了好大的劲才搬下了那只箱子 ,尽管赛拉斯本人也帮忙;箱子还没在那幢可疑的房子的大门口放下,那个美国青年看见有十几个人正在那里探头探脑地闲荡着,心里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愉快的脸孔敲了门,一个人开了门后,他把另外那封信递给了他。
“他没有在家,”那人说,“但是如果你可以留下你的信,明天一早再来的话,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他是不是能接见你或什么时候接见你了。你要把你的箱子留下吗?”他又说。
“好极了。”赛拉斯说;但是再一想他就后悔他的鲁莽了,于是用同样的语气说道:他不如随身把箱子带到旅馆里去。
那一伙人都笑他的迟疑 不决,然后一路揶揄着,跟随他走到马车边上,赛拉斯又羞惭又害怕,他恳求仆人们把他送到最近的安静而舒适的旅馆里去。
王子的马车把赛拉斯载到克拉文街的克拉文旅馆里,车夫把他留给旅馆里的侍役照顾后,立刻把马车驶走了。旅馆里惟一空着的房间,似乎只有四层楼上朝向后面的一间幽暗的小屋子,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役,一面抱怨着,一面吃力地把那只大衣箱扛进了这个隐蔽处。赛拉斯在上楼梯的时候,不用说一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他心里吓得要命。他想,只要一失足的话,这只箱子就会翻到楼梯栏杆外面,把箱子里的鬼东西倒在大厅走廊上,搞得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