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下了。”
“最后一件事最是关键,之前李孝先呈上来的密报,你也看过了。东阿这次通倭,关系到俞大猷之子,也就是牵扯到了胡部堂,胡部堂虽然是严阁老的人,但他也是心学的传人,这件事,不会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但他毕竟要顾念严阁老,所以,一旦公审,想尽办法将案情往都指挥衙门那边靠,让胡部堂出面,只要他出面了,严阁老就有机会去信给他。当然,就算严阁老去信,也未必会让他改变初衷。所以,通倭这件案子,最后还是要落在根本的矛盾上。”
“根本的矛盾?”季黎有些摸不着头脑。
左宝才连连叹气,心底直呼猪队友带不动,“证人!通倭的证人!”
“哦,您说的是县衙那个正字?这好办,我都详细调查过了,他犯了不少事,只要在公审的时候翻出来,保准他临阵倒戈,甚至能反咬一口。”季黎一脸骄傲。
左宝才又长叹一声,“真是……一个小小书办,能量再大,难道还能将俞咨皋拖下水?要真是这样简单,何必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书办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叫于可远的草民。”
“一个贱民?”季黎皱着眉。
“这个人,被俞咨皋派了许多亲兵保护,能将李孝先驳斥得哑口无言,必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你仔细查查这个人,他的家世背景,以及各种人脉关系……对了,也查查他是否有能被拿捏的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