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重叠,再撕开;重叠,再撕开。直到成为雪白的碎片。
“是不是在向我示威?是不是在告诉我,你终于忍无可忍,打算爆发了?”妈妈冷笑道。
我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被我撒落一地的信笺碎片,心如死灰。
不会爆发,不会和她正面冲突,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依旧是伤心多过于愤怒。
“闹够了,就回去睡觉,我懒得动手教训你,爸爸回来自然会好好收拾你!”妈妈俯身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往旁边一拉,厌恶地说道,“不要成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人看了恶心。”
脚趾似乎骨折了,稍一移动便钻心地痛。我被她用力一甩,站立不稳,脚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默和妈妈回了各自的房间,“砰”的一声同时关上了房门。
我扶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低头看了看已经红肿的脚趾,咬着牙,一步一步往房间里挪去。
走廊似乎长得没有尽头,一如我看不到尽头的灰暗人生。
再一次,以最卑微的姿态乞求天父,让时光加速,加速,让我尽快长大,然后,让我以世间最决绝的姿势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