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家中,凝望四周时,神情中满满皆是茫然与无措。
时过子时,夜风骤起,呼啸而过竟有一种刺入骨髓的痛感。皎洁的月光从破旧的窗缝间投射进来,寂寥地照在霜兰儿身上,仿佛披霜戴雪般。
她双臂环胸,十指紧紧扣着,直至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任觉得不够痛。
突然,她转身跑开。
夜风更大,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猎猎翻飞。耳垂之上,翡翠耳环在风里历历作响,珠玉相碰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突然一阵胸闷,心头烦躁不已。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只愿听见这样的声音,而不愿再听见周围的动静。
她突然想起了,有一日,院中杏花开得更盛,灿烂若流霞轻溢横飞,母亲难得露出笑容。记忆之中,那笑还有弟弟妹妹的笑,与杏花一般艳,仿佛连天空也被这样的欢乐映红了。
爹爹拿着铲子,在院中树下挖出一个小坑,“兰儿,梅儿,这两坛杏子酒是你们的娘亲亲手所酿,爹爹今日埋下封存,来日等你们出嫁之时再取出来。”
她还记得出嫁那一日,妹妹高兴得似美丽蝴蝶般在她的身周翩翩飞,“姐姐,什么我才能嫁人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