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九策身上分明没有血,只是有一些清晨的灰尘和露水。
但他疲惫极了,仿佛被什么抛却,滚落得伤痕累累。周身气息没有一丝温度,冷得怕人。
殷九策目不斜视地前行,但又什么都没有看,眸光幽凉,虚浮空洞。
晏逾白望着与他擦身而过的人和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是比失而复得又失去,更令人绝望呢?
幽长的宫道上,马蹄声渐起。
殷九策一言不发地骑着马走过去,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碰谁遭殃。
宫人和禁卫军们不敢靠近,连走路行礼声都小心翼翼。
柳思烟从另一头走过来,抬眸望了殷九策一眼,心头微颤,遂立刻匍匐行礼。
待殷九策离去,她又才抬起头来,嘴角微微勾起。
一个受伤的男人,最需要的就是女人的抚慰,她总算是等到机会了。
柳思妙那个蠢货现在还躺在床上,机会就只能她一人独享了,老天爷可真是待她不薄啊……
一整个上午,殷九策都坐在长宁殿的主位上,目光落在昨夜两人一同批阅的奏折,狭眸凛邃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午膳自然也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