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些村中穷人哪里有这些?得了病基本就多半是个死字。即便是有药,要是一家之中几人得了这病,是保大还是保小?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都是件难选的事情。”
朝清秋点了点头,如果是他还在燕都之时有人和他说这种事,他虽然不会说一句何不食肉糜,但多半也理解不了这种穷苦之人的想法。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又哪里有什么设身处地?只不过是那些过的好些的人见了那些过的差些的人,忽然就起了恻隐之心。
大部分人只不过是嘴上说着可怜,可心中却是鄙夷那些穷苦之人的浅薄。
人性如此。
朝清秋一直以为人要多读书。建功立业,治国平天下,自然是要的,可更重要的是在心中埋下一条界限。人心多恶,就如佛门心猿意马,唯有以此为缰绳,才能把这些拘束在心间。
而这,也正是文字的力量。
“这一家原本是一家三口,后来不知怎的,这家中的妇人和孩子不知从何处得了这个该死的病。只有这家那个男人活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为何碑上无字?而且破损至此,难道这碑不是那家那个男子所立?”朝清秋开口道。
老人沉默片刻,“这其中其实又出了一件悲惨事。”
“当时村长将得了这个病的病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隔绝在了一间院子里。如此一来,这病倒是真的被控制了起来,不过既然没有药,那这些人的结果其实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