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做她生命里的过客。
他想做那个陪她终老的人。
冼青鸿摸索了许久,终于摸到了石桥栏杆。她把自己后腰抵在那个椭圆形的石柱上,缓了半天才找回三分意识。
她说:“叶延淮,你这不会算求婚吧?”
叶延淮愣了一下,犹豫着回答:“算……算吧?”
冼青鸿忽然炸毛。
“你这算什么求婚啊!什么都没有,还在医院里,我着急赶过来脸都没洗!你……你你……”
叶延淮赶忙改口:“那……不算不算,今天不算。”
“为什么不算啊?怎么就不算了?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青鸿!”
叶延淮忽然叫住了她。
他抬起手,冲冼青鸿说:“你扶我起来。”
冼青鸿堪堪收声,架着他的肩膀,将他扶下轮椅。
叶延淮腰上的枪伤还没好,全靠冼青鸿撑着他。他一手揽住冼青鸿的腰肢,另一手拢住她的肩,重心前倾,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意思是,让我找个好日子,好地方,向你重新求一次。”
鲤鱼吃饱了,摆动着尾巴,池里泛出水声。秋风乍起,鸿雁南飞,分明是万物凋零的季节,她却听见春花结苞,柳条抽芽。
岁月一瞬间被拉至无限悠长,冼青鸿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飘向很远的天边。
她说:“延淮,你看,天上有鸿雁。”
叶延淮笑起来,“是,有一只,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