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屦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余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苏轼说:你必须尊重鹤,如果做皇帝的“狎而玩之”,就可能亡国。但是,作为隐士就没有这种危险,就算你天天喝酒也没有事,说不定酒量大一点还可以留名青史。苏轼的结论是:皇帝远不如当隐士快活,“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
苏轼对云龙山人的父亲也很佩服。在《跋张希甫墓志后》中,苏轼说这个人“年七十,辟谷道引,饮水百余日”,不吃粮食,却能够“甚瘠而不衰,目瞳子炯然”。尽管云龙山人的父亲不久就死掉了,但苏轼相信这一家人“皆超然世外矣”。
说得这么热乎,苏轼和云龙山人的关系应该很“超然”了。但有意思的是,《邵氏闻见后录》记录了这么一则小故事,说有人看了《放鹤亭记》以后,就问苏轼:“云龙山人张天骥者,一无知村夫耳”,犯得着你这么费劲地去拍他马屁吗?又把他“以比古隐者”,“又遗以诗”,“过矣”!